5.56mm玉米加特林

供弹正常

朋友说罪业之都听起来像个洗脚城的名字,乐了,遂摸之,是关于尤姆和沙力万的一个片段,其中还包含一些大学生活让大学生死的要素

尤姆桑真的好帅啊!

尤姆在罪业之都当经理,穿西装戴铂金袖扣,又捡起了抽烟的习惯。罪都店如其名,地处低洼,藏污纳垢,是一处有伤风化的风化场所。有新客初来乍到,看着墙上的画说:它很美,看看卡座里的女人,又说:她也很美。尤姆脸色一下子沉下来,客人不作声了。

晚上再走过那面墙,画已经消失无踪。尤姆给杰克巴尔多打电话,问他出不出来喝酒。好啊,老地方见,杰克说,声音在话筒里很洪亮。他是个酒量超群的男人,还会烤小饼干,最好的品质就是从善如流。但他紧接着问:他们为难你?

最坏的品质就是好管闲事,尤姆想。他沉默了一会儿,最后只说:他们有他们的路子,我管不着。

挂了电话,尤姆发现自己正摩挲着烟盒,铁盒一角已隐隐有锈意。他叹气,又想抽烟,不乐意回办公室,干脆去消防通道。罪都的门按照神族身量设计,他这样的巨人进出都得弯腰低头,一低头,心气也低下去,想起女人盈盈的美貌,胸中发闷,一名战士显赫的威名无非也是这样的东西。

通道里抽烟位已经给人捷足先登,是个很年轻的树人,穿侍应生小礼服,扯松了领口蹲在墙角,脚边放着一台笔记本,看见他进来,手一哆嗦,烟灰落在地上。

不会是记者吧,尤姆漫不经心地想。罪都性质特殊,员工上班时间不允许使用电子产品。可要是真进了记者他也不担心,毕竟不是他的麻烦,那些把画送走的人自然也会摆平这种事。想到这里,他心中升起恶劣的快意,靠在楼梯扶手上,摸出自己的烟盒,问对面借火。

年轻人露出一闪而过的惊诧,站起来给尤姆点烟。虽然不及尤姆,但他也很高,因为高显得尤其瘦。在伊鲁席尔,树人不多见,和巨人类似,都属于某种珍奇的异类。据说他们来自画中世界,尤姆对那里略有耳闻,是个封闭且苦寒的地方。

在写什么?尤姆问道,心想如果这小子试图逃跑,我倒是可以放他一马。他在战场上拼杀多年,偏爱有血性的勇士,后来心气几经打熬,气势却依然摄人,只是靠在楼梯口也如同一夫当关。可惜年轻人并无闯关的意愿,迟疑片刻,乖乖投降,把电脑递给他,上面满屏颜色各异的符号,几句简短的注释夹杂其间。

我的结业项目,他解释道,又点了几个键,光标闪动两下,新的字符从底下一串串跳出来。

尤姆有片刻失语。他迟钝地想起来,这个年纪也是可以上学的。一连串问题随之而起,但他不愿像老友那样,做个好管闲事的家伙,所以最终只是把电脑还给对面。树人看了他一会儿,了然一笑。他硬梆梆地加上一句:下班别忘了打钟。

谢谢,年轻人说。他犹豫了一下,看起来字斟句酌:我以为这里……是个善意匮乏的地方。

哪里?消防通道,罪都,还是伊鲁席尔这座神族的城市?尤姆差点笑起来,他想说在这里上大学,你已足够幸运,想起自己的身份,又顿觉索然。年轻人继续说,我听说过您的故事,在一个不认同您的地方走到这一步,想必有许多不容易。

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,尤姆说。

年轻人点点头,您是个重视荣誉的人,耻于谈论自己的境遇,只是我尊敬您,不愿看您低头。

尤姆不笑了。他本以为这是个拙稚的亲近,此刻却察觉到一种高傲的怜悯,有别于幸运者故作姿态,年轻人正站在与他相似的泥沼中嘲笑他。

如果你受不了被排挤,就回家找妈妈去,他冷冷地回敬道。

您难道不会替自己感到不值吗?对方狡黠地争辩。他更想说的是,我替自己感到不值,尤姆想。这小子确实太年轻了,还不知道怎么让自己的话语动人起来,如果他更真诚,或者更狡猾……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。树人抬头看他,尤姆发现他的脊背在衣服里显得伶仃而直,也许是树的天性使然。

回到你的岗位上,尤姆命令道。年轻人摁灭烟头,合起电脑,打紧领结,转身离开了楼梯间。尤姆站在昏暗的灯光下,又点燃一根烟。杰克打来电话,抱歉地说自己得迟到一会儿。没事,我还没出发,他回答道。

又遇上麻烦事了?

尤姆看着消防门,再一次感到胸中闷怔,他对着电话说,没有,心里却想起那个年轻人走出这扇门的样子。他后知后觉地想:原来他也是会低头的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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